自由主义
来源:《太极进化主义》第6篇 | 作者:段勇 | 发布时间: 2021-10-14 | 1010 次浏览 | 分享到:

自由的本意是随心所欲、为所欲为。作为政治和哲学名词的自由一般指一种免于恐惧、免于奴役、免于伤害和满足自身欲望、实现自我价值的舒适和谐的心理状态。自由、民主、博爱是西方价值观的核心,中国政府提出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中也包括自由、民主和友善。自由主义基本等于个人主义,民主和博爱精神基本等于人本主义。

自由主义(Liberalism)是一种以自由作为主要价值的一系列思想流派的集合。文化和社会生活上的自由主义注重个人在道德观和生活方式上的权利,并保护个人免受政府侵犯其私人生活,与集体主义对立,如性自由、隐私权等主张。政治上的古典自由主义接近于民主主义,与集权主义对立,追求保护个人思想自由的社会,以法律限制政府对权力的运用,追求透明的政治体制以保障每一个公民的权利。经济上的古典自由主义体现为小政府主义和无政府资本主义,保障自由贸易,支持私人企业的市场经济,与国家主义和社会主义对立。古典自由主义和个人主义的含义基本相同,它们都认为个人利益是一切价值的源泉。人本主义和进化主义表现为国家主义或社会主义。自由主义在法律上的体现就是人权思想。

自由主义艺术的基本想法,是各花入各眼,看的人觉得美就是美。自由主义的学校和大学,叫学生要为自己多想想。广告叫我们:“做就对了!”就连动作片、舞台剧、八点档、小说和流行歌,都不断在洗脑着:“忠于自我”、“倾听你自己”、“顺从你的渴望”。对于这种观点,卢梭的说法称得上是经典:“我觉得好的,就是好的。我觉得坏的,就是坏的。”([以色列]尤瓦尔·赫拉利.人类简史 从动物到上帝[M].林俊宏译.中信出版社,2014:383.)

自由主义意味着不趋炎附势,有自己的观点和主张,不随波逐流,不人云亦云,甚至不为五斗米折腰,宁死不屈。我们不仅需要林冲、赵云那样的得力干将,也需要李逵、张飞那样个性张扬的血性男儿。

儒家思想重仁义,教育每个人如何处理人际关系,克己复礼,时时处处为他人着想,谨言慎行,最大限度地克制自己的欲望,甚至要求存天理,灭人欲。这基本属于人本主义和进化主义。在儒家思想当中,自由主义基本上就等于无法无天,犯上作乱。中国社会几千年大一统,犯上作乱很少有成功的机会,于是在社会观念中,自由主义被当成万恶之源。

与此相反,在古希腊观念中,自由是人的天赋权利,每一个人都可以自由地坚持己见,反对他人,包括反对统治者。古希腊小邦国林立,犯上作乱是每一个人的理想,而且是可以轻易实现的理想。于是自由主义发扬光大,人的创造力充分地爆发出来,哲学、科学和艺术达到空前的高度。而且自由主义是建立民主制度的前提。

自由主义与人本主义和进化主义有无法调和的矛盾。到底应该提倡还是压制自由主义是一个很难说清楚的问题,它们之间只能在一定限度内实现统一。

人权思想也有新旧之分,旧人权思想体现了古典自由主义的政治和道德思想,新的人权思想更多地包括了政府对个人自由的限制。

洛克和孟德斯鸠首先明确提出古典自由主义的主张,他们反对封建制度,提倡以私有财产权为核心的个人权利,主张个人活动和发展的完全自由,客观上为金钱的特权和垄断权提供借口。穆勒在《功利主义》中提到:“政治权力能够合法地违背文明社会中一个成员的意志的唯一条件是阻止他去损害他人的利益。”也就是说政府的职能就是在不违背人本主义的前提下维护个人主义。

近代工业革命大幅提升了人类的物质文明,但也造成许多社会问题,例如污染、童工、阶级矛盾等。物质和科学上的进步增长了人类的寿命,减少了死亡率,也因此造成人口爆炸性增长。人口增长造成失业问题,减低了平均工资。古典自由主义的经济学家,如约翰·洛克、亚当·斯密、威廉·冯·洪堡认为这些问题将会由工业社会自身进行修正,无须政府的干预。19世纪产生的社会自由主义(Social liberalism)主张立法禁止童工和规定劳工的最低工资。而主张自由放任经济的自由主义者认为这些政策会影响经济的发展,妨碍自由。也就是说,自由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相比,能更有效地服务于人本主义和进化主义。

  到了19世纪末,自由主义者的分裂逐渐扩大。新自由主义者转而认为,为了达成自由的目标,个人必须得到达成目标的条件,包括教育和免于受剥削的保护。在1911年由霍布豪斯(Leonard Trelawny Hobhouse)所著的《自由主义》一书里,总结了新自由主义(New liberalism)的概念,也就是主张政府介入经济,并应由政府确保每个人在贸易时的平等权利。由于霍布豪斯的自由主义与古典自由主义的差异实在太大,哈耶克甚至指出那应该被称为“社会主义”比较正确(霍布豪斯的确曾自称他的理论为“自由社会主义”)。新自由主义的政策包括枪枝管理法、平等权利法(Affirmative action,鼓励录用女性和少数族群的政策)、高税收、社会福利和支持公立学校。罗斯福实行的新政在当时被贴上社会主义和左翼的标签,由于担心这些标签的负面影响,罗斯福于是改称“新政”。从那时开始,“自由主义”一词在美国改变了涵义,与原本18和19世纪的自由主义完全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