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学家阎崇年在评论明朝爱国英雄袁崇焕时，说他有四大：大仁、大智、大勇、大廉。像袁崇焕这样的人是我们民族的脊梁，他们在人们心中的地位无比崇高，就像神一样。但是我们这个社会并不是由袁崇焕这样的人构成的，也不是主要由恶人构成，而主要是由小市民构成的。他们有正义感，但道德修养、知识、能力有限，即“中民之性”和“斗筲之性”。我们平时所说的人民群众或群氓主要就是指这些人。当袁崇焕蒙冤被凌迟处死时，很多市民不知真相，认定袁崇焕是内奸，争食其肉。小市民的行为是人性之真的充分体现。

我们丝毫也不能因为小市民的道德和智商不太高而小看他们，甚至鄙视蔑视他们。因为他们是人民的主体，是英雄的来源，所以他们是本，他们的利益是价值的最终标准，某些时候小市民当中可以爆发出巨大的革命力量。袁崇焕、鲁迅、周恩来这样的人是民族的脊梁，但不是民族的主体。人除了脊梁之外，还有很多骨骼、肌肉、器官和组织。袁崇焕他们出生入死，就是为了这些小市民能幸福生活。

这样说并不意味着，做一个小市民是一种理想境界，不意味着小市民不需要改造自己。小市民的状态是一种客观自然状态，是没有办法的，说严重点，是一种自然灾害。所以每个小市民都应该努力改造自己。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提高道德品质是一件非常艰难困苦的事。多数人付出巨大成本之后都只能提高一小节。小市民并不等于地位低，地位高的人中也有很多小市民。伟人在有些时候的行为也像小市民。小市民也分三六九等。有些人很有骨气、乐于助人，但往往有一些缺点，例如不明智，不好学等。红楼梦中的人基本都是小市民，但他们千差万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