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立权力关系有两个方法:和平方法和暴力方法。如果不能通过和平方法确立权力关系,那么暴力就是确立权力关系以提高组织效率的唯一方法。人类历史上的多数战争都只有一个目的,就是确立权力关系。一味地反对暴力必然会降低组织效率,形成一盘散沙。
前面的定理提到,社会组织的进化是维护人民利益的最佳途径,提高组织效率的关键是建立权力关系,所以争夺权力的斗争具有正义性。争夺权力包括明争和暗斗,明争包括选举和战争等方式。战争的成本很大,所以民主选举是维护人民利益的最佳途径。在没有建立民主制度的时候,只能依靠战争,一味地反对战争有可能损害人民的利益。
定理:在没有民主制度的条件下,战争有可能具有正义性。
人类的战争在推动人类进步的同时,也带来了毁灭性的灾难。战争具有的这种两面性是人类不得不为战争付出代价的主要原因。我们应该反对一切非正义的战争,正义的战争也应该尽可能避免。
人类的历史基本上是一部战争史,任何国家都不能没有警察和监狱。有人哀叹人类不如动物。其实,战争正是人类高级的体现,因为战争是保证组织效率的关键。动物有社会组织的时候,也会有同类之间的暴力。例如,猴子争王会打得非常激烈;蜜蜂的蜂王孵化出来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除掉所有尚未孵化的蜂王。
家庭是一种组织,家庭中父母对年幼的孩子拥有统治权,这种关系经常需要用暴力维持。当子女成年以后会要求平等的权力,这往往意味着分家。古代的夫妻关系是不平等的,现代的夫妻关系名义上是平等的,但多数家庭都是不平等的。如果双方都接受这种不平等,则夫妻关系可以维系,如果不接受这种不平等,往往会导致离婚。
在经济组织当中,奴隶制经济组织靠暴力建立,小农经济以家庭为单位,封建庄园中,农民被迫进入组织。封建制工商企业当中,学徒往往相当于农奴,雇员名义上有人身自由,可以决定加入或不加入组织,但多数情况下,雇员离开组织就很难找到收入来源。现代企业中,雇主和雇员是平等的合同关系,雇员可以选择不同的企业,而且随时可以自主创业。但对于多数人而言,自主创业很难,必须进入某个企业,在失业率较高时,选择权就变小了。
古代国家都是用暴力手段建立的。民主制度建立以后,国家有可能用民主的自愿的方式建立。但实际上多数现代国家的民主都是用暴力手段建立和维系的。
权力是建立组织的第一个必要条件。孙武训练宫女时,杀了两个王妃。任何一个组织要建立权力关系都需要以暴力作为最终保障。建立政权时,政权的领袖首先依靠暴力和其他手段在一部分人中间建立权力关系,然后依靠暴力让更多的人服从,以及让对立的组织服从。打天下的过程包括用武力消灭对立组织和改造对立组织。经济组织等其他类型的组织都以政权为基础,必须服从政府的意志。
由于组织是权力不平等的人的集合,所以在组织中,人与人之间往往不是平等的交易关系,在多数或全部事物中都是统治和服从的关系。统治与服从的关系没有交易成本或交易成本很低。在两个人之间,能用暴力手段让对方服从的人是强者。在两个组织之间,能让对方服从的组织是强者。每一个政权都是一个强者,只有强者能建立稳固的政权。在政权交替的过程中,群雄并起,只有强者能够生存。
在个人与组织之间,组织是强者。个人想使自己变强,必须建立属于自己的组织,建立属于自己的组织就是在一部分人中间建立服从关系。有了自己的组织之后还要使其强大,组织变得强大了,组织的领导人就更强了。
组织强大与否取决于组织内部的责权利关系,建立正确的责权利关系是领导人的智慧,领导人的智慧决定组织的实力。但领导人的智慧都是有限的,必须依靠组织制度来防范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