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伦敦经济学院的约翰·沃勒尔(John Worrall)教授提出的“结构实在论”,被认为是调和了科学实在论和反实在论两种观点,是两个世界的最佳者。在他之后,雷迪曼(J.Ladyman)和希罗(S.Psillos)作为正反方的代表,分别提出了自己的观点。在2000年英国召开的科学哲学大会上,有关“结构实在论”的讨论被确定为会议的主题之一。
科学史上充满了曾经成功而最终错误的理论,这彻底摧毁了实在论者对科学成功的解释的可信性。结合科学史的发展,劳丹给实在论者当头一击。劳丹给出了一个理论清单,他称之为“历史的预谋”(historical gambit),“因为他们(大多数过去的理论)建立在我们现在认为是根本错误的理论模型和结构基础上,所以实在论者是不可能将解释这些理论的经验成功寄希望于构成他们的理论主张的似真性上。”劳丹的论点被发展成为反对科学实在论的悲观归纳论。(王亚娟,李建珊.结构实在论的争论现状[J].哲学动态,2008,(9).)
曹天予的结构实在论与以往的结构实在论有所不同。2003年7月,国际权威学术期刊《综合》(Syntheses)专辟特刊讨论了曹天予的结构实在论。
曹天予认为,科学理论的客观性表现为:①建构性,通过结构建构本体;②历史性,科学发展有历史阶段;③整体性,承认有超出于结构性陈述的东西,即结构性陈述是怎么组织起来;④修正性,科学理论可以不断修正;⑤革命性,修正到一定程度会有科学革命,革命中有连续也有断裂。(王巍.结构实在论评析[J].自然辩证法研究,2006,22(11):37.)
曹天予所说的整体性其实是指异己性,除了异己性之外曹天予所列出的理论的这些特性都不足以支撑理论的客观性,对于克服劳丹等人提出的怀疑论没有多少帮助。建构主要是人的想象,不管是建构结构还是建构本体。历史性、修正性和革命性正说明理论总有错误,没有绝对的真理,要真正到达认识的彼岸只能等到永远的明天。
曹天予所说的客观性仍然是物自体或客观规律,实在论与亚里士多德的真理符合论没有任何本质区别,都属于机械唯物主义。曹天予虽然提到了“整个认知结构中的稳定性”,但他所说的客观性不是指认识的稳定性。任何形式的实在论和唯物主义都是没有出路的,最终都必然回归经验论和实用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