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系统论的四位创始人之一拉波波特向大家推荐K·博尔丁的工作:区分出系统复杂性的九个层次。拉波波特称赞他把多方面整合到一起的这种方式“最有意义”。这九个层次是:
1.有结构特点而无动态的系统。
2.钟表装置———有结构和刚性动态,对输入无感应。
3.控制系统,包含内反馈机制。
4.开放的或自维持的系统。
5.遗传发生的社会性系统,植物为典型,即它是由分化的、相互依存的部分构成(根、叶、种子)。
6.动物,有准目的(目标定向)行为,萌发自我意识。
7.人的层次,自我意识发展成反思,加上不是用信号而是用符号语言进行通讯。
8.人类社会组织,能有计划和有意识地合作。
作为一个虔诚的基督徒,博尔丁又加上:
9.超验系统,包含终极的、绝对的和不可避免的不可知。([加]拉波波特.世界系统观念:一般系统研究的∫(积分)标记(英)[J].闵家胤译.系统辩证学学报,2002(1):94-96.)
K·博尔丁的九个层次的可贵之处在于,它不象传统的层级划分那样以物理属性作为划分的依据,而是从系统的角度划分层次。但博尔丁的九个层次的划分并不正确,而且他的错误是很有代表性的错误,分析这些错误可以让我们更深刻地理解为什么反馈的概念是系统复杂性最关键的概念。理由如下:
1.有结构特点而无动态的系统是不存在的,因为任何物质都是运动变化的,而且对任何系统的任何输入都会带来系统的输出。
2.除宇宙的整体之外任何系统都是开放的,封闭系统只是人的想象,或者是相对的。
3.控制系统都是具有内反馈机制的系统。
4.所有的自维持系统都是反馈系统。如果自维持是指系统具有维持自身稳定的功能,那么自维持系统就是负反馈系统;如果自维持是指自组织,那么自维持系统主要指正反馈和负反馈系统。
5.生物的本质是自复制,所以也是反馈系统。
6.反馈机制的丰富完善是生物进化、人类进化和社会进化的主要原因,所谓“遗传发生的社会性系统”、动物的“准目的行为”、人的“自我意识”和“反思”都主要是反馈机制丰富完善的结果。
所以,博尔丁进行系统划分时使用的标准当中,大部分标准都只是表面特征,不是本质特征,而反馈才是划分系统的本质特征。
系统结构复杂性的层次应该这样划分:
1.无负反馈功能或者负反馈功能只能维持简单系统稳定的系统。
2.负反馈功能能维持复杂系统稳定的系统。
3.有正反馈功能的系统。
4.有自复制功能的比较稳定的大分子系统,即生物。
5.有复杂中枢神经的系统。
6.人的层次。
7.人类社会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