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柏拉图在《共和国》中说,不论对于国家或个人,被理性所统御的状态就是最高的善。亚里士多德把中庸当作善([日]西田几多郎.善的研究[M].何倩译.商务印书馆,2009:131.)。这些都是错误的,中庸比较理性,但理性不等于善。坏人也会很理性。肆意妄为,难成大恶。当然做善事也需要理性,但理性只是为善的手段,不是善本身。
二、克拉克(Samuel Clarke,1675-125)和亚里士多德等人把道德上的善恶和知识上的真伪看作相同的,认为物的真相就是善。这属于唯理的伦理学(dianoetic ethics)([日]西田几多郎.善的研究[M].何倩译.商务印书馆,2009:131.)。物的真相不是善,而是真理,是认识问题。善是人际关系,不是认识问题,也不是物质与人的关系。
三、柏拉图说,和谐是善。他把善比作音乐的和谐(西田几多郎,130)。其实,善经常是不和谐的。当英雄为国献身的时候,他人会得到幸福与和谐,但这种和谐是以生命为代价的。善对他人有利,但对于主体往往是不利的,谁能说痛苦和死亡是和谐呢?
四、善就是自我的发展完成(self-realization),即亚里士多德所说的圆满实现(西田几多郎,127)。如果某个人的理想是服务他人,那么他的发展完成就是善,如果某个人的理想是害人,那么他的发展完成就是恶。
五、斯宾诺莎说,所谓“德”不外是顺从自己固有性质而行动的意思,这样善的概念就接近美的概念。所谓美就是事物照理想一样实现时得到的感觉。柏拉图就是把善和美等同相视(西田几多郎,127)。同一件事,对某些人来说是善和美,对另一些人来说,可能是恶和丑。照理想实现有可能产生美,但要看照谁的理想实现。人的本性当中有善的成分,也有恶的成分。所以按自己的本性行事很可能是恶。有些杀人魔王以杀人为乐,杀人在他们看来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