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子弹爆炸时,一个中子轰击一个铀-235的原子核,使它产生裂变,释放能量的同时也释放出多个中子,这些中子又可以轰击更多的铀-235的原子核,释放更多的能量和更多的中子,形成一种正反馈。其实所有的爆炸都是正反馈引起的——放热速度越快,温度越高;而温度越高,放热速度就越快。或者以链锁自燃形式燃烧——如果一些活性物质参与的化学反应能导致更多活性物质的产生,使活性物质的数量产生指数增长,使化学反应加速,而活性物质的增长使放热的化学反应速度提高。
因为所有的爆炸都是由正反馈引起的,所以我确信宇宙大爆炸也是正反馈的结果。在宇宙刚诞生后远小于一秒的极短暂时间内,发生过一种暴涨的过程,宇宙的尺度呈指数式增加,每隔10-34秒(一个滴答)宇宙尺度就扩大一倍,100个滴答后,一个原子核大小的区域就暴涨到大约一光年的直径(P.戴维斯.宇宙的最后三分钟[M].傅承启译.上海: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2007,25.)。这种指数增长一定是某种正反馈的结果。虽然我们还不知道这种正反馈的具体机制,但可以认为正反馈创造了宇宙。
正反馈还是我们揭开生命之谜的金钥匙,过去人们之所以一直没有揭开生命那层神秘的面纱,就是因为忽视了正反馈的作用。1967年诺贝尔化学奖的获得者德国科学家艾根认为超循环是生命运动的基本原理。其实,超循环就是一种正反馈,但是艾根没有完全说清楚正反馈对于生命的意义。自然条件下能实现自复制的比较稳定的大分子结构才是生命产生的充分必要条件,自复制能够解决生命的复杂结构产生的概率问题。繁殖的结果是数量的指数增长,指数增长的结果是一场突变,如果条件许可,它们的数量将达到天文数字。因此即使条件很恶劣,也总有一定数量的生物存活,即非平衡态的结构能持续存在,持续存在是不断进化的充分条件。因此,生物的复杂结构能持续存在的主要原因是数量的指数增长,而产生指数增长的原因是自复制,自复制是一种正反馈。有了正反馈,进化的世界观才能成立,才能战胜热力学第二定律引导的退化的世界观。
定理:正反馈和负反馈是世界进化的最主要的动力。
正反馈和负反馈这么重要,最好用一个形象的符号来代表它们,所以我想到了太极阴阳图。用这个阴阳互动的图形来代表反馈再准确不过了。《周易》说:“一阴一阳之谓道”,这道就是事物发展之路。中国古代没有反馈这个概念,但阴阳互动的思想完全可以使我们确信,中国古人的头脑中已经非常清晰地出现了反馈的思想。另一方面,阴阳互动代表矛盾的对立统一,包括主体和客体、物质和意识的对立和统一,这些内容也是太极进化主义哲学的主要内容。